总编辑∶郑峰执行主编:苗露
主办:淄博市网络作家协会
刊期:年创刊号
日期:年8月28日
编委会:郑峰王金铃国承新丁恩昌曹毅
苗露王绪松高金国巩本勇徐鹏王明光
刘莹珍张宇君刘承虎刘维寰刘小龙杨爱武
窗外风潘丽萍董丽玲牛波王跃海张靖晗刘在涛
选稿:中国文学现场网站
目录⊙薯茎项链……………………淄川陈柳来
⊙守望一树花开……………沂源王佳兰
⊙提亲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张店*丰年
⊙济公扇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周村张志成
⊙为什么分手多年之后,我才知道你的秘密(外三首)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临淄姜健
⊙七夕(外一首)……………德州赵传昌
⊙只做凡人不做仙……………淄川白雪梅
⊙戏侃七夕(外二首)……河北李俊杰
⊙娘啊,娘……………………周村张志成
随笔薯茎项链
⊙淄川陈柳来
每逢七夕,我都会想起他送我的薯茎项链。它不是用金子做的,而是用薯叶茎做的。
六七十年代,红薯成为我们那时的主粮。一到秋天,绿油油的红薯叶藤爬满了田地。我们己嗅到了来自泥土里红薯的甜香。
大人们挖红薯的时候,我们给大人割薯藤。休息的时候,我们除了吃烧烤的红薯,还用红薯叶茎做耳坠项链。那时金项链对我们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事。我们把新鲜的红薯叶茎两手捏住,轻轻用力向左一掰,再向右一掰,不要撕断茎皮,茎皮断了,一条项琏就作废了。如此往复,一条晶莹亮丽,浸晗薯香的项链就做成了。
我们戴在脖胫上,凉凉的薯茎项链与温暧肌肤亲触的刹那间有一种妙不可言的幸福。
这是我们女孩们乐此不倦孤芳自赏的娱乐。可有一天,一个男孩把一条自做的红薯叶茎项链,挂在我毫无设防的脖胫上,惊诧了所有同伴的目光。羞涩裹着妙不可言的辜福,令我捂着脸跑回了家。
后来,这个男孩就成了现在的他。结婚时,没有戒指没有金项链,而那天男孩挂在我脖茎上的薯叶项链,一直温暖在我们柴米油盐的日子里。
如今生活好了,金项链已不再是女孩们奢望的事。我也拥有了他给我买的纯金项链。而家乡的红薯叶茎不再是喂猪的饲料,而成为人们舌尖上的美食。
虽己暮年,早生华发。但每年的七夕,我都挂着他给我的七夕礼物金项链,到乡下的薯田里,做一串薯茎项链,重温爱情初始的温磬。
张玉国微评
薯茎项链一片心,里边情意胜似金
守望一树花开
三年里,一树的花开,
成了她幸福的守望。
⊙沂源王佳兰
守望一树花开
七夕前后,满树的梨就可以吃了。
花开花谢几十栽,一棵梨树阅尽世间悲欢,在岁月里站成了风景……
日子匆匆,春天早已扯下了冬日的帷幔。由心在焦灼的等待某件事或某个人时,才会感觉时间的慢。
树影儿斜斜地落在门口边的石墩上时,已是响午过后。戚奶奶拄着拐杖走出大门,坐在门口的石墩上,嘴里念叨着别人似懂非懂的话,眼睛不时的望向太阳偏西的地方,似乎在等待某个人的出现,脸上不经意间便洋溢出幸福而满足的笑。
自天气转暖,戚奶奶每天都会在这树下坐上好一会,常常会掰着手指头数日子。数着数着,一树的梨花便开了。戚奶奶藏在心底的秘密被一树的花掳了出来,终是无法抵御春天来临时那所有的期待。
老街上,老人和树站成的风景,在树下长出浓浓相思。戚奶奶数着想着,像是要睡着的样子,她一定又想起了他。想起他,梨花开时为她折枝嗅花香。每年七夕节,为她摘下第一个梨让她尝,满嘴里的酸甜像他们过的日子。
那一年他重疾难愈,临走前几日,她趴在他耳边说:“若你真的要离开,等开春再看一眼门口梨花开,便来接了她走。”应了她,为何又让她等了两季的花开不曾来。她说他回来陪她看了那花开,闻了那花香,却不肯带她走。她记得他说:若不能来接她,就让她好好守着,等梨花高高开过院墙,梨子挂满树一定会来接她。
他走时那一枝梨花已高过院墙,她在墙内已闻到花香。她也想着,他能再给她摘下第一个梨子说是七夕节的礼物,味道还是那么酸甜。然后听着他给她讲七夕节的传说……
刚开春时,戚奶奶就说,不知道今年梨花开时他会不会来接她?她想跟他走,又舍不得他为她二砍三栽后,这一树净白的繁花。只因她说白色是在黑夜里最容易找到的颜色,梨花的白是她所爱,他便为她栽下了第一棵梨树。未等花开,这树就成了破四旧的牺牲品。几年后,第二棵梨树只开了一季的花,说是妨碍街容,便也拦腰砍断。为此,她难过了一夜。等第三棵梨树花开满枝时,街上有了色彩。那光滑的青石板上能映出戚奶奶匀称的身影,还有满树的梨花。
在村子里的老街上,现在此居住的多半是老人和闲置的旧宅院,一切都尽显出了沧桑。唯那一树的梨花开在街角一户人家的院墙外。远远地,便看到那一树的净白。在这条铺满了斑驳痕迹的街面上,那一树梨花格外扎眼。真真是不曾负了这春,不曾负了守护它的人。
其实,戚奶奶看不到这花的颜色,看不到老街上斑驳疏离的光阴中那渐渐老去的青春,却能远远地听到他从田间归来的脚步声。看不到升起的炊烟,却能嗅到柴草的香。他握着她的那双手,经了岁月磨砺,粗粝掌心里的温暖却是他给她的承诺。看不到他抬手折一枝梨花,放在她手中时的宠溺,为她数着花瓣时俏皮的模样。爬上梨树,为她摘下第一个梨让她尝。几十年来,那个曾经年少俊朗的脸上被岁月埋下了沧桑。他在她心里依然是年轻的模样。
戚奶奶因小时患过眼疾,十几岁时视力开始模糊,渐渐地,她的世界变成了黑色。从此,她再也不肯走出家门。直到二十岁时,有个轻微跛足的少年将她娶进了家门,成了这老街上最年轻的一户人家。从此,他便成了她的眼睛。那双手牵着她走过了五十五个风雨春秋,直到他永远离开。三年里,一树的花开,成了她幸福的守望。
深山樵夫微评
很见功力的文字,只是遗憾字数超了。问好!
高山流云微评
戚奶奶的故事感人泪下。问候沂荷芝兰老师。
陈晓春微评
唯有真情永恒。
小说提亲
⊙张店*丰年
胥二林从小学学习不大行,在班里每次考试都是垫底,父母也不当个事,任其自然,并说:“孩子,一人一担财,他不是吃学习这碗饭的,你逼他也没用,反而把脑子弄坏了……”
稍大,这孩子可贼机灵,改革开放后,人家都前方百计上学,但他没上初中就辍学了,跟着人家到一家企业打工去了。
你别看他学习不行,对发些小财还是挺有财气与门路的。在厂里他满眼都是发财的机会,所看到的有用处的东西。拿得动的东西都顺手牵羊的带回了家,变卖成钱。刚开始的那几次,还多少有点顾忌,以后便成了家常便饭。每天都不空手回家,父母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就是看见了,可不阻止。反而感到这孩子还有点小本事,这不与他那些同时进城打工的不是步行就是骑这个破自行车,可是胥二林早就买上了电驴子,每天都是一溜烟的带着东西回家来。可是时间一长厂里发现他手脚不干净便将他辞退了。这样他走到哪个单位就像扫天夫,干几天就被打发了。他人都知道他有这个毛病,也都不太乐意给他介绍工作或者在一块干活,感到有妨颜面。
不知不觉这孩子已到二十出头了,该是找媳妇谈对象的时候了,你别看这小子手脚不干净,谈恋爱倒是一把好手,也可能是男孩不坏女孩不爱吧,两年前他与相隔五里路阳泉村的一个姑娘好上了。他的父母多少也摸啦点。看到和他一般大的孩子都订婚的订婚,结婚的结婚,可是邻居百家也没有人给儿子说媳妇的,听说他与别村的一个闺女好上了,这老两口因此心中也有个数,没给提就没给提吧,反正俺儿子打不了光棍。邻舍百家看到胥二林大高个,虎头虎脑,干活也不惜力气,就是走到哪手脚不干净,好发点不力之财。以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给他提亲的,都感到这孩子若没有这点小毛病,好多人早就想给他提亲了,甚至还有想倒提媒的。都想手脚不干净是为人的大忌,庄里乡亲看不起,也有辱家庭与祖上。
时间一长胥二林的父母就有点沉不气了,毕竟孩子都二十好几了,在庄户人家来说应该订婚结婚了。于是也开始撒急起来,心想孩子既然与那个相好,咱就找个媒人去提提亲,也就走走过场,听说两个孩子相好一两年了,这不是一提就成嘛。这样的媒人谁不愿当,既省劲还有点小实惠,况且还获得个“月下老”的好名声。于是找了本村几个热心说媒的人,不料人家不是说没有本事,就是说还有其他事抽不开身,反正都婉言谢绝了。这可咋办?便四处打听,不期打听到了那个姑娘家与自己的邻居张二叔家还有点亲戚,便买上了两盒烟前去烦张二叔给孩子提亲。这张二叔一听去给胥二林说媒提亲,头像货郎鼓一样摇了起来说:“我可不是说亲的料,更没那个本事。弄不好,好好的姻缘会被我说*了。”就这样一口辞了。张二叔心里掂量着按胥二林的个人身体条件倒是很好的,五大三粗,浑身是劲,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子汉。论头脑更是贼机灵,可就是手不干净,这是全村人乃至邻村的人都知道的。若没有这点毛病,就是他父母不来我也会主动给他说个媳妇。可是有这个毛病,说不成不要紧,要是说成了,不是毁了人家的闺女,还不叫那姑娘的爹娘把我吃了,难道你不知道这孩子有这个坏毛病,你这不是叫俺陪着丢人吗?
过了几天胥二林的父亲这不又来了张二叔家,正好他在吃早饭。张二叔知道他来还是那个事,上回他媳妇不是已经辞了吗,他怎么又来了,不情愿的放下饭碗说:“你咋又来了,我已和他胥大娘说了,我不是说亲的料,就我这大翁沿嘴唇还能说媳妇……”顺便拿了一个板凳让他坐下。“胥大哥,你还是叫咱村西头他李婶去说吧,她可是有名的红娘,你请他去保准一定成。”“张老弟,你这就不对了,咱还是紧邻居,她去保证行我还烦你吗?”邻舍百家,张二叔感到有点犯难为了:“不是我推辞,是我确实不行!”“这样吧,我买上礼品,你去,说成了是你的功劳,说不成也不怪你,谁让她俩没缘分呢。”话说到这个份上了,张二叔不好再辞了,紧邻近舍,他若再来咋办,这次他是拧上了,于是便答应说“那好吧,说不成你可别怪我啊……”
过了七八天胥二林的父母买上了礼品,便送到张二叔家,让他抽空去。
这天张二叔心想早晚也是去,不如早点去探探虚实,好早点摘巴,不过得把胥二林手脚不干净的事流露一下,好让人家心中有个数,免得落埋怨。
他提着胥二林父母给她买的礼品,便去了那闺女家。可巧男主人上坡了,那闺女也到外面打工了,只有那闺女的母亲在家,时下都是女人说了算,和她说也可以。那闺女姓李,叫李荣,年龄与胥二林同岁。他母亲看到张二叔提着礼品来,知道是给闺女提亲而来,因她多少也摸拉点闺女与一个外村的小孩相好。但不知是哪个村,年龄大小,家庭啥样。便给张二叔泡上了一壶茶,热情地招呼他坐下。寒暄之后,便入了话题∶“他李婶,我这受人之托给咱闺女说亲来了。”于是把胥二林的生辰八字,身体状况,家庭情况等都一一都说了。
不料这李婶也是个爽快人便说:“男大当婚,女大当嫁,闺女大了留不得,你有啥事尽管说,不要藏着掖着,也别吐出一半含着一半……”
张二叔张了几下嘴想把那个事流露一下,还是没有说出口。那闺女他娘看到媒人张二叔好像还有啥话要说,但没有说,便主动问道:“老哥,你来一趟有啥情况你尽管说,不要不好意思,是不是那孩子家里很穷啊?”
“他家里才不穷,他家是俺庄较富裕的人家。”
“是不是那孩子很矮?”
“他才不矮呢,一米七八的个头。”
“奥。是不是那孩子有病啊?”
“他身体棒着那,常年不生病。”
“那又为啥,不要紧你就痛痛快快说吧,不就是一门亲事吗,行也是我一句话,不行也是我一句话,闺女早就说她的婚事我说了算!”
这一连串的问话与干脆的态度,使张二叔彻底没招了,便吞吞吐吐地说:“这孩子啥都好,就是一个小毛病,说吧,我不好意思说;不说吧,又恐怕今后你再埋怨我,以后过不好日子,也对闺女的名声不好……”
李婶这一听,撒急的嗔道:“张大哥你看你粘粘糊糊,有啥事就直截了当地说。”
“他李婶,我说了你可别不高兴,要给我个面子,不然我回去没法向老邻居交代啊,今天我把话说了,成不成由你啦……”
张二叔这才一本正经小声地说:“这孩子倒也没有什么,啥都好,就是手脚有点不干净,往往……”
张二叔话说到这里没在说下去,恐怕他李婶知道后一口回绝,倒坏了大事。
“老哥,你是说那孩子手脚有点不大干净,没事,只要身体好,这年头忠厚老实孩子吃不开,你看那些一年不大干活还吃香的喝辣的,有几个凭本事吃饭的,这年头谁家闺女还跟那些老实疙瘩。从这里看孩子头脑活络,到哪里都吃得开,闺女跟着他吃不了亏,俺也放心,不愁过不上好日子,你回去……”
这一番心直口快的话着实出乎张二叔的意料之外,没想到这次提亲闺女他娘这么利索痛快,便高兴的说道:“有你这话,我心里就有数了,回去也好交代了。”
便对李婶说:“下次再来咱可就将这婚事敲定。直接进入相亲和订婚程序了……”
张二叔告辞,在回家的路上思忖道:这时下怎么说呢,过去给闺女说婆家人家先打听孩子是不是忠厚老实,感到老实厚道的孩子与家庭靠得住,可现在老实厚道倒成了傻瓜。那些不干正经事,游手好闲,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倒成了有本事,是能人,这世道真是反过来啦……看来这次提亲没想到这么利索通快,这回是灶王老爷伸手——稳抓糖瓜了……
*丰年:淄博职业学院教师。博山区石马镇南沙井村人,现居淄博张店。爱好文学写作,喜欢散文、纪实文学、诗歌创作。系淄博市作家协会会员,音乐家协会会员,音乐文学协会会员,淄博网络作家协会首批会员。在多家报刊媒体发表作品三百七十余篇。专著《金牛山大观》《绿洲沃土》《雪落无声》《金牛山大观》增修版(与丁恩昌先生合作)《五谷杂粮》《瑞雪映春》主编或参编多部文史书籍。
鲁文博微评
价值观不同,对待择偶的标准就不一样,正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,男人不坏女人不爱。
疯子微评
哇塞,*老师慧眼看红尘,说出了社会的毛病。前几天女儿给弟弟说:“你的两个孩子上学,不要教育她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,一定要以牙还牙,不然,她们有吃不完的亏。因为现在学校里的风气容不下好孩子。”
我没有表态,拿不准她说得对不对。
淄水金山*丰年回复
感谢文博、疯子诸文友的